想资助贫困地区学龄儿童的想法由来已久,好几次和媳妇提起要去做做,大概没有可靠的渠道亦或是真的是想法而已,说完了就没有下文。2019年9月某天被我的高中同学徐先生朋友圈一篇文章感动,一个纯洁而纯粹的来自杭州的爱心天使陈心梅女士,十多年孤身在青海玉树做公益,扎根那里组织建学校、供养僧人和孤寡老人、一对一资助和医疗救助等公益推广项目。想想儿子20年就要高考,近知天命之年的我应该有能力也有义务做点回馈社会的事情,于是托徐同学联系上了她表达了想法,陈女士推荐了玉树州上巴塘附属小学的永红校长和我对接,原本打算自己资助3到5个孩子,奈何校长一下子推荐了二十五名学生,在无法取舍之下只能发动周边的亲朋好友和同事,一番周折之后二十五名孩子都落实了资助人。在第一笔助学款发放了以后,我发了一下朋友圈,目的不外乎以下两个:一是为了公布账目,大家可以监督募集善款的去处;二是宣传一下,期待更多的人了解后能给予支持。朋友圈发了以后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队伍壮大了很多,我也喜获强有力的搭档—张德艳女士,在整个团队公益活动中,是她给了我最有力的支持,让爱心团队前行至今。
玉树是国家级贫困地区,牧民家庭的主要精力放在解决温饱问题上,对教育问题重视程度,文盲率很高。近年来国家实行9年义务制强制教育,对入学孩子实现两免一补,学生在学校的吃住基本没有问题,“一对一”的1200元资助款主要发放给贫困家庭,这个和孩子的上学是挂钩的,一旦辍学的话,费用第二年就停了。因为是寄宿制学校,家长经常过来接送孩子的,校长和老师也会经常督促家长把这个费用尽量用到孩子们的生活上,即便用在家庭上也能给孩子的生活带来改观,毕竟相对家庭年收入大多在3000到5000元左右的家庭,1200元还是有点可观的,这也促进了牧民家庭对孩子教育的重视。几年前在爱心人士的资助下开始推广,藏民的教育观念在逐步改变,现在辍学率在下降,等孩子们上完了初中,世界观初步形成以后,他们的求学之路会因为我们的资助而更加平坦。
2019年11月7日我和张德艳女士第一次实地走进了巴塘高原,在校长和陈心梅女士的陪伴下,我们了解了孩子们的学习食宿情况,并为孩子们准备了雪地靴,糖果,学习用品,发放了助学金。下午走访了几家牧民家庭,送上微薄的资助金。被他们的生活条件惊呆了,潮湿阴冷的环境,破败的床上用品,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日三餐,自然和环境资源承载力的制约让大多数牧民世代生活在贫困之中。
2020年的一对一助学款是张德艳女士赴玉树监督发放的,她顶着强烈的高反完成了这些。2020年我儿子入学上海科技大学,某一天上科大2020级家长群中有位家长提及了要给学生送冬鞋,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234双雪地鞋认捐完成。
2021年还是张德艳女士去玉树监督助学款的发放,同年上科大2020级部分学生家长完成了全校学生的雪地鞋认捐。
2022年因为疫情原因本年度两次玉树之行订票后又取消了,好在无锡的朱国良刘宇芳伉俪自驾去玉树替爱心团队走访了几户贫困家庭,送上了慰问金。
2023年是我时隔四年后再赴玉树,同行还有张德艳女士和九三学社上海市委参政议政部季老师。白露节气下的巴塘高原美丽而宁静,牧草乍黄还青,清澈见底的巴曲河水奔流不息直至通天河,“饮水思源”。五年来的“一对一”拉近了孩子们和我们的距离,和我们亲近了很多,在永红校长一番激扬的藏文陈词后,张德艳季老师永红校长还有老师们开始发放助学款,我就无聊地旁边刷着手机拍拍照。直到白玛同学走到我的面前一直怔怔地看着我,眼里泛着泪光。懵懵懂懂中问了老师才知道校长为了激励他们好好学习,夸大其词说我献血三周后冒着生命危险过来的,差点晕倒,看着孩子们泛红的眼眶,我也彻底破防了。下午又到了一九年走访过的一个贫困家庭。曾经“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诺言历历在目。兑现承诺却已是四年后的23年了,时间在这里仿佛静止了一样,在国家加大三江源国家公园保护下,玉树的产业就是没有产业,尚有不少家庭还是一贫如洗。十五号在玉树州民政局藏族干部尕松的帮助下走访了十户家庭,送上了绵薄的慰问金。
四年的小公益经历我们团队共筹集了三十多万,团队成员自费往返玉树十多人次,资助了三十多名学生二十多万现金,同时号召周边爱心人士捐物捐书数十次,走访贫困家庭近三十户。给全校学生购置了四次过冬雪地鞋,有爱心人士给三十五名孩子购买了羽绒服。四年的公益活动洗涤了我的心灵,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宣传,而是卸下了心灵的包袱,尽心尽力做好团队的事情。开始以为自己在救赎,慢慢发现自己才是被救赎的那个。他们清澈的眼神犹如高原雪山,也由于此另有团队成员的鼓励,外加九三学社社员们的支持,助学之路会坚持一路走下去。